【作業】看不見的黑


無論如何都無法看見那群黑得漂亮的騎士墜鬼馬。
圖鑑上的照片也一樣看不見。
即使由艾布里、或是櫻去描述、塗鴉,薇莎還是無法想像有著蝙蝠翅膀、瘦弱的像是沒吃飽的黑色天馬會是什麼樣的存在。
「薇莎不要看到比較好。」
櫻這麼說。
「因為……要見証過死亡嗎……?」
櫻沒有回答,薇莎也沒有繼續詢問。
在櫻的陪同下,薇莎再度小心翼翼的接觸被野放在外的騎士墜鬼馬,即便她看不見,卻仍能從手掌心的觸摸中感受到體溫與柔軟。
或許是因為沒有人會看見、而騎士墜鬼馬又是如此溫馴以及聰明,校方才沒把這群外表看起來嚇人的馬兒拘在柵欄內。
「牠們一群敏感的小……大傢伙。」
薇莎咯咯咯的笑出聲。
「看不見……也能從書上的字句間揣測……騎士墜鬼馬的特徵……不過……要完成作業……我想還是要依靠櫻櫻跟香蕉了……」
「沒問題。」
櫻的大掌輕搔著同一隻騎士墜鬼馬下顎,薇莎彷彿感覺到這隻馬兒的歡愉與呼氣,她看著櫻將額頭抵在某個東西上、感覺到馬的肌肉變化去猜測馬也彎下頸子與櫻對碰。
薇莎想像著是如此溫暖的情境。
直到黃昏,兩人才一起離開。

「死亡……都是讓人恐懼的事情……我不怕恐怖的模樣……」有許多奇獸的外貌令人發顫,但薇莎並沒有那種恐懼感,「可是我仍害怕正面面對死亡……」
「沒有人不害怕死亡。」
櫻頓了一下後,又摸出了一袋巧克力放在薇莎的掌心上。
「所以……害怕騎士墜鬼馬……會不會是因為想起……看見死亡的瞬間……?」
「……或許。」
櫻彷彿憶起什麼,聲音變得消沉了些。
薇莎注意到了,小手從巧克力袋內拿出了胡蘿蔔形狀的橘子巧克力,塞在櫻的手心上,當然,放上去的瞬間薇莎就收起手指。
櫻愣了一下,剛剛褪去的笑容又恢復了一些些。
他捏了捏薇莎的的指腹,那是他的無聲道謝。
「抱歉,剛剛走神了。」他捏起那塊小小的巧克力:「怎麼把這個給我了?」
薇莎眨眨眼,似乎理解了好友的新底線,至於他的問題,她笑著回應:「唔……一起分享……雖然這是櫻櫻你給的……一起吃啊……」
「謝謝。」
「我們之間……還需要客氣嗎……」她也撿了一顆有著牛形狀的牛奶巧克力放入嘴中,咀嚼幾下吞嚥入喉:「不過……怎麼讓原本討厭的人……喜歡上騎士墜鬼馬……果然是個難題呢……」她歪著腦袋:「讓這些人騎上去如何……」
「他們或許連接近馬這個行為可能都達不成……」